莺花笑-优美散文

春。

莺花芳菲的季侯。

铅华洗净。

在湮雨霏霏和日光倾城交接的时光里，总有一个声音在颤抖。手指轻点顺着栅栏滑下的雨滴，任由心愿由此萌生，而后生根，而后发芽……忽而不知道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。

乍暖还寒时候，最难将息。莺花纷繁凌乱的开满枝头，一树的风吹叶落，被风扬起的微笑怎生得憔悴，引得本就凉薄的天气越发阴寒，倒更令人透彻骨髓的寒冷。撩拨了少有的愉悦之绪，撑这紫伞来到雨里，静默，安息。喜欢听雨点敲击伞面的声音，仿佛一瞬间，所有的恐惧都被击破，不安都会融化在透明的`液体中，只留下澄澈干净的灵魂，在拌有湿润的水汽中净化、升腾、迎向清新！然后不再害怕。我知道，一切生灵都有其始，有其终，与其强颜欢笑活给别人看，倒不如关起门来作自己，即使贪玩，也没关系。总是万般讨好无厌的自己！用一切能掩盖懦弱的借口当盾牌，试图驱逐失败的源流。

即使这是徒劳无功的，我们都知道这并不能改变失败的现实。在仍然渴望功成名就的时候，在血液不曾停止流动之前，高楼大厦尚可建成。

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，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。”既来之，则安之。既然心脏依然跳动，大脑仍然思考，思考则无旁贷。如果说不曾挽留什么，这一定是假的。有太多的迷雾铺卷了前行的路，看不清，题不尽，也不能释然如这一般缠绵滋长的情绪。病态的思想无限蔓延，只有等待雨雾散去那一刻才能向前，虽然难等，虽然煎熬，虽然不一定得到等价的回报，可是我们依然付出。

莺花灿烂的时令，四苑飘香，林落斑斓。柔和的阳光窥探小山乡野，躺在河丘上的鹅卵石透着晶莹的色彩，几处人家煮酒论家常，道不尽情思未了……我还在这里！在吊床上闲适的摇晃，雨点落在不远地方，被磕起的水凹积满了雨珠，泛起的微漾印入眼帘里，分外灵动！

没有战争，小城便可以这般永世宁静么？

这里的人家仿佛从未争吵，夫妻之间有道不完的话题，姊妹间有数不清的悄悄话。

我侧着耳朵，与无形的空气对语。虽然没有奢侈的生活条件，也不需要过多的财物支撑人们的生活，但这片土地永远洋溢着安乐富余的气息。还要多久会离开这里？我不知道。也不需要知道。我只知道，每一天都是第一天，也是最后一天！

或许今天我将溘然长逝，或许今天我依然健在，不管怎么说，能或者总是幸福的。我愿用今世的时间兑换成零头，许我一时承诺，愿我能看到我所等待的人，事，笑靥常开！即使，我只剩秋天……

如果我还剩什么，这一定是幻想。总渴望生命最后一刻之前，我依然存在幻想。不敢讨论人生的真谛，害怕阮同因的鄙视，也害怕不可以站在离它最近的地方。我依然向往，如歌的生命中，会有一个人理解我。千言万语难以概括它在我人生中扮演的角色，于是痴痴的称其“知音”。共通的心愿，相悖的观点，能成为朋友，便是奇迹！我终不用再等五百年。

我思，我在，我哀。

凡事太过蹉跎，除了默哀，除了遗憾，余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