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上清幽散文

一叢田園的瓜滕花順爾劃過眼線，我很慶幸在工作遇途中，能經常看到這樣莫名而牽動的美好印象。

我工作的城市是工業繁盛的地域，這裡差不多都被外籍人口占據。每年一到臨近年關，就能深刻感受到。整個城市寥落的如古劇裡飛煙過後的蕭條。

我也只是這眾多外籍裡的一塵之砂。比較慶幸的是我工作的地方沒有太多嘈雜，周邊都是質樸而帶點浮華的民居。也有空置的田野，或也有部分恬靜居民從這個季節裡嫻然佛過。每每看到那樣質樸的身影，仿若我仍生活在歷史裡。還是那般純樸，不知事理。或跟在父母身後無憂無慮恍忽過。

光陰如穿過時空隧道。零星的片段又總是那麼清晰，以至於我總以為我是夢在今生。凡塵裡的一切，一切的憂傷不快，一切的得失補足，只是一陣惡夢突醒。而我還生活在那個快樂的年代，即使也有不快，也有感念，更多的還是溫馨帶來的安全感。那裡的一切都是安全的，偶有的爾詐也是微不足道。那裡的土地，那裡的一草一木，都生生在我夢裡千轉百度。多少次，因為這樣恬淡的夢，黎明的甦醒也是一番美好向往。

塵緣裡的一切，沒有人想逃就逃得脫的。我知道我曾經想逃過，也試過。我試過，逃離這紛亂的世事，逃離這朦朧不清的迷霧，逃離我不足輕重的腳跟。我要去尋找我從前的故鄉，我知道那已屬於未來的孩子們了。可我還是固執過。於是我去了，去了那個從前的故鄉。迷途知返中，漸漸清晰的腳步，告訴我，這兒只是你短暫停留的息寧，你的未來不屬於這裡，你必須也不得的還要返往。我沉住氣，傾聽風兒的傾訴。短暫的頓息後，我振住精神，風兒是對的，我要為風兒不孜倦的苦訴而振作。從此後，我潛上不知歸途的世道闇然。我也只能學著睜隻眼，閉隻眼，然後在我力所的境地開始競雲。我的得失似都不重要，而重要的是能被人看得起眼的表象堂然。這也許是這個世上僅存的一薄公然。我也不去計較。我的好壞尊卑心裡自有云霧牽繞。

努力的工作是我必走的一條歷徑。迷惑的是這樣忙碌而繁沉的工作，也總能看到許許過去的希望。無序無名由的總看得到穿越過的絲絲縷縷。或是父親樂呵呵的肩挑扁擔，或是媽媽斜拎竹籃。或是金黃的道田，埂間小路，也都有我們歡快的腳步，還有穿越過的質樸鄉民，那種溫馨無以言說，似已忘記那時有無想過，能有今天時代的進步，也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還能對著電腦碼奇奇特特的字帖。

現實的日子，似已對比了過去。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世世代代牛耕田織，而今天勤勞的水牛隻是人們餐桌上的一道美味；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不用自己下地，也能收穫五穀雜糧；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，寧靜幽深的村落，已稀稀寥寥；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，能踏越千重山，萬重水，各路列車快線，飛行鳴叫；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樸實勤勞已成為現在的'一詞之貶；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，一紙書信，只被世俗抵笑，手機，耳麥，無不居優；那時的人們何曾想過，有我這等用碼字來消遣儲蓄精神的。

那個年代的記憶猶清，以至於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向前行走，還是在向後倒退。與我這等記憶猶差之輩，前進的教訓記不起，而這些氾濫小災倒總是時念時忘。時不時還看見記憶已成灰的奶奶還和著我在摘滿埂子的野菊花，說是價格不菲，滿是歡欣的舞著蝴蝶一株株的不勝歡喜。後來的記憶，最多的還是奶奶總是憂怨的眼神，疲憊的倦容。那時的我，似對婆媳關係是懂非懂了。媽媽與奶奶都是我最愛的親人，舍誰其難。可我看到的總是他們各自的憂怨，似都是明哲明理，而我能做的也只是一種憂心。之後，奶奶的去世，我雖不大，也第一次深刻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。奶奶的過世，似並沒有給媽媽減輕負累。對於那時的婦人，想想，現在總有那麼多的憂心憂怨，但跟那時比起，到底孰輕孰重，現在的人過足了生活物差，有的只是情感底線，我也不能說我又不在其中。也許，時代在變，事物也會跟隨變遷。

我也似看到了那個追著蝴蝶滿山跑的瘋丫頭，穿錯在林野鄉田的碎跡斑駁，撫問香花的零星手記。這些在過去時，似都不曾察意過，不曾想到，會有今天這般美好，如隔夢的幽靈，總在無心無意間幽然滑過。我的未來是否也會如昨如夢的在某一瞬間閃過，這一秒的定格，是否也能雋成永久。

叢外飛行的蝴蝶似在找尋它回家的路。一路荊軻紫菱，泥坑小路。這些小精靈們似乎也知道家的方向有經波泥闌，唯有穿越才能找到彼時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