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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此,做個乖女人散文

從此,做個乖女人散文

朝五晚九的生活節奏讓我感覺極其的壓迫、枯燥、乏味、窒息。於是,常常對著老公抱怨:嫁給你,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,除了兩點一線的工作狀態外,剩餘的時間還得跟個陀螺似地圍著你們一家轉,燒飯、洗衣、打掃衛生,灰頭土臉跟個老媽子沒兩樣。老公嘻嘻一笑說:男主外,女主內,這是老祖宗遺留給女人活法,你就認命了吧。可我就不安於現狀,覺得二十一世紀的女人,到哪裡不能為自己打下一片“江山”。我自認是個自命不凡的女人,要不是這些年為了家庭和孩子,說不準跟我的那些小姐妹一樣,早就天南地北地去闖了,我的生活狀態,肯定比現在強百倍。為此,我深深感慨自己是個心比天高命卻比紙薄的女人。

從此,做個乖女人散文

一直以來,我很是羨慕老公的那份工作——一個長途駕駛員,五湖四海地跑,是份多愜意的差事呀!也許是做一行厭一行吧,老公卻一臉無奈對我苦笑說到:真是沒爬過高山,不知道平地!要不,這次也帶你出去一趟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夠你體驗生活的。其實,我早就軟磨硬泡地要求過他多次,希望能帶我出去走走,散散心見見世面。而他總是藉口說我暈車,怕我身體吃不消始終都沒滿足我的這個請求。今天他親自提出,我高興得跟個孩子似地一蹦三尺,覺得終於可以把自己“解放”一回了。

由於一貫身居“圍城”不得遠遊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對我而言,簡直遠在天邊;遙遠的旅途對井底之蛙似的我來說,即心動又膽怯。因此,為這次的旅途我做足了充分的準備。老公看著我準備好的大包小包,嘖嘖嘴道:我的傻女人,叫你體驗生活,沒必要把整個家都搬車上去吧!老公對我的行李大刀闊斧整理一翻後,只留下了簡單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物讓我帶著。一號下午兩點半,我揣著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”的興致隨著他上了車。

坐上車,看著寬敞的駕駛室和上下兩層的雙臥鋪,享受著空調的涼爽,聽著音響播放出的“荷塘月色”覺得老公的這份工作確實比我開店愜意千萬倍。唉!我對自己嘆了一口長長的氣,又開始憤憤不平對著老公嘮叨開了:“怪不得總不帶我出來,怕我知道你這麼享受,跟你交換不成......”老公還沒等我把話說完,伸手指指駕駛室後壁——請勿與駕駛員談話!看著這行紅色的警示標語,再看看老公瞪得跟銅鈴似的雙眼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,我把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。可不,駕著這個二十多米的龐然大物,馬虎不得。

不讓說話,怪難受的,所幸車窗外的風景,多少能解除我的一些枯燥鬱悶。我焉巴巴地把臉貼著玻璃,欣賞車窗外的風景。看著窗外的樹木,村莊、農舍搖搖晃晃地往後退,再漸漸地縮小,漸漸地遠離我的視線,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滋生、蔓延。是呀!萬物若退不進,最終只會被無盡的曠野淹沒,吞食。黑夜伴著沉寂慢慢向我襲來,車窗外的風景已模糊不清了,月牙在天幕上逐漸飽滿了起來。從兩點半上車至此,已經整整六七個小時過去了。剛開始覺得沒什麼,可坐著坐著,慢慢地就坐臥不寧了起來。看來,靜坐也是一門學問。車子在高速上不管不顧地飛馳著。都說,人有三急,走到湖南懷化時,我的肚子好像不樂意了,扁著“嘴”咕嚕嚕地提出了抗議。老公叫我堅持一下,說前面有個服務區,一會就可以吃飯了。到了懷化服務區,我們解決了飢腸轆轆的肚子後又繼續趕路。由於湘菜比較辣,飯後我不免多灌了些水,上路不久,急事又來了。看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,我一臉緊迫。老公叫我就地解決,說深更半夜黑燈瞎火沒人瞧得見。可下車後,看著四周一片空曠沒遮沒擋的,我卻怎麼也蹲不下去。吸取這次的教訓,一路我就再也不敢多喝水,或者每到一個服務區,不管急不急,先“方便”一下自己再走。二號晚上,經過二十六七個小時的顛簸,終於到達了目的地。而老公此時不免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。正當我疑惑不解時,老公說此處“碰碰車”(專門碰瓷敲詐勒索的車)很多,被它蹭一下,少則三五千,多則上萬元也說不準。我的`許多同行,都在這裡被“宰”過。我咋咋舌,道:江湖險惡呀!

好在我們運氣還算不錯好,沒讓“碰碰車”給碰上,可在回家的路上,我們遇到了一件跟碰碰車一樣鬧心的事。那是五號下午,我們的車子停在一個叫“萬馬寨”村寨的公路旁,準備等車隊其他人車子一起結伴回家,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幾位村婦,指手畫腳對我們嘰哩咕嚕到。當地話易懂,我們也能聽懂個大概,大意是說:你們的車子停在路邊,害得其他車子過不去壓著我們的莊稼了。你們得賠,一株200快。天啦!我們停了不到十分鐘,剛才也沒看見有別的車子經過。地裡的莊稼是有幾株被壓壞了,可“螳螂捕食黃雀在後”的好事怎麼就讓我們撈個正著呢?老公看都是幾個女人,就對我說:“女人跟女人好溝通,你下車跟她們說說。”我信心百倍,以一個生意人的口才,不信擺平不了幾個村婦。而單嘴難抵四脣,一下車,幾個婦女就蜂擁而上,拉扯著要我賠她們的莊稼。看情況不妙,我沒了信心和傲氣,低聲下氣地左一聲大姐右一聲大姐地解釋著,可她們就攔著車頭不讓路。最後沒辦法,我用盡似乎哀求的口氣,才勉強過了這一關。一路上,為這事我一直耿耿於懷,怎麼說,在家自己也都算是個老闆娘,受這窩囊氣,還真頭一回。想著當時自己的那副狼狽樣,第一次深深體味出什麼叫“在家千日好,出門一時難”了。

七月的盛夏,太陽像個微波爐似地籠罩著我們,一貫做著室內輕鬆安穩工作的我,哪經得起這樣的煎熬,五六天下來,幾乎都要脫水了。老公看我一副病怏怏的模樣,玩笑道:怎麼樣,能堅持到家不?我死鴨子倒是嘴硬,回他說:再來個十天八天的,都沒問題。可我那雙熊貓眼和那張蠟白蠟白的臉,已經出賣了我的洋相。老公不忍心拆穿我,就對著我嘿嘿嘿地奸笑。回家的路上,我一直躺在臥鋪裡,頭痛得像炸開似地難受,嘴脣長出的幾個白色泡泡,癢得要命。老公見我這副德性,有些擔心,他一邊拿出風油精塗在我腦門輕柔地拍著,一邊叫我安心踏實地睡一會,說很快就到家了。很難說清自己是否真得睡著了還是靈魂出竅,迷迷糊糊中我一會夢見家了,夢見自己在店裡吆五喝六地指使店員幹這幹那;一會夢見自己快不行了,夢見自己拉著醫生的手哀求他們救救我;一會又聽見自己含糊不清的呻吟聲,喘氣聲——

八號晚上,死撐苦熬終於到家了。這來回三千多公里的長途跋涉,簡直是死裡逃生,八天的艱難旅途,可謂是脫胎換骨重生了一回!回到家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,上班幹著不被風吹日晒雨淋輕鬆安穩的工作。我發誓:從此,做個乖女人,上班、下班、燒飯、洗衣、打掃衛生!

標籤: 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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