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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社編輯審讀心理分析

出版社編輯審讀心理分析

編輯同任何從事腦力勞動的人一樣,其心理活動與心理結構就是建築在這七種特徵之上,下面整理了關於出版社編輯審讀心理分析的文章,歡迎大家閲讀瀏覽!

出版社編輯審讀心理分析

  一、趨望心理

就稿件而言,編輯與作者的心理需求是一致的,因為在許多情況下,編輯為此付出的辛勞往往不比作者少,這種需求自然產生“趨望心理”。所謂趨望心理,在大多數情況下,它是編輯的第一欲求心理,是期待著述者和編輯的共同成功、圓滿。

審讀者對稿件的感知,首先注意到選題設計的實現,繼而審讀聚焦在目標的指向和集中上。審讀注意在初審過程中,通過感知覺,分散到內容挖掘、結構安排和行文合理等方面,以審讀注意作先導,引發審讀情緒。

審讀注意有着獨有的心理機制:審讀者在選題的“藍圖”背景下,總是去主動配合並本能地對比自己的期望值。以求實、求新、求異的心理需求,去尋找著述者的創新之處,這一心理反應機制是建立在各種知識信息的基礎上進行的。如果與原來心理準備差距過大,就會引起審讀情緒波動,失落、悲觀的反應相繼出現;如果超出原期望值,又可能會喜而忘憂——減少對稿件客觀評價中的理性。審讀心理的成熟度、主客觀條件、情況的變化必然影響着審讀注意和審讀情緒。它隨審讀者個人的自控心理狀態表現出不同心理反應。在趨望心理的左右下,最需要保持的是一種相對穩定的心理狀態,這就必須培養起一定的審讀意志。

審讀是編輯最經常、最重要的案頭工作。無論是在紙面上還是在計算機上,終年幾十萬甚至逾百萬字的審讀工作量總是要完成的。在緊迫中面對堆積如山的稿件,巨大的壓力與心理負荷隨之產生。審讀的過目方式不同於通常的閲讀,閲讀時的目力是跳躍式的,孰快孰慢關係不大,影響也相對有限,速度要比審讀中的“ 讀”快上許多倍。讀者的閲讀心理狀態一般是輕鬆的,是為了解、學習、愉悦、享受,至多是琢磨、揣度。審讀者則不同,他必須從頭至尾對稿件進行逐次“掃描”,一字一句,乃至一筆一劃,都要細細分辨,同時還要聯繫到總體及稿件各個部分,往往一心要“多用”,因為把關人和傳播者的職責要在此體現。易倦、煩躁、麻木、淡漠等消極心理情緒最易伴隨審讀而生,這就需要有頑強的審讀意志。

因此,要預先調適好心理的趨望值,預先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,以客觀冷靜的心態把握稿件本質與內涵,堅持從整體出發看待稿件的求實、求新、求異之處,這是在審讀過程中堅定審讀意志、平衡審讀情緒、強化審讀注意的有效做法。主動調整趨望心理,有着普遍的社會意義,好的願望未必在過高的心理期待中出現預期的結果。我國在20世紀50年代的“大躍進”“總路線”“人民公社”,就是以迅速改變“一窮二白”的落後面貌,超速發展經濟的願望為發端的,決策者的趨望心理顯而易見,作為一個重要原因,恰恰是因為這種心理認知的失誤,導致了國民經濟空前的大倒退,欲速則不達,反倒走向反面。對審讀而言,建立相應的心理準備機制,是非常必要的。否則由於趨望值失衡,分散審讀注意,干擾情緒,使原本的心理需求出現偏差,弱化了審讀意志,甚至難以將審讀認真地進行到底,就會造成不應有的損失。

  二、自惑心理

心理學研究表明,在選擇和判斷事物的過程中,信息越密集、比較度越高、選擇的參考系數越大,人的心理狀態就會越趨複雜,越難以把握。出現猶豫、迷惘、左右為難的心理反應,出爾反爾,對已經認知的事物久議不決,甚至把經過反覆實驗論證、已被確認無誤的結論推翻,這就是自惑心理。

古典文學名著《三國演義》精彩的一幕“空城計”,讓我們充分看到司馬懿的自惑心理,在那樣的優勢下,他猜忌、猶疑、舉不定,錯失了必勝的良機。雖然作者羅貫中的神來之筆,主要是為了突現諸葛亮的大膽、果斷、沉穩和睿智,但我們從心理分析的角度觀察,不難發現正是“老謀深算”,瞭解了諸葛亮太多的信息,才導致司馬懿產生自惑心理,決戰中猶疑不決。在控制自惑心理上,司馬懿反倒不如他魯莽的兒子。自惑心理並不為編輯出版領域裏所獨有,而是一種廣泛而普遍的社會心理現象。在長期的審讀過程中,編輯越是積累經驗,越是知識信息豐富,就越容易產生自惑心理。

產生錯誤判斷的`因素很多,自惑心理是很主要的一方面。自惑心理所導致的心理失衡和判斷失誤,從思維的角度去看,往往是在大量信息衝擊之下,從發散轉向收斂,呈一種自抑傾向。心理反應呈逆向發展,極易“越想越偏”,形成單向比較,在認知和注意方面都會出現偏向,盲目進行分析,甚至邏輯和想象也都被扭曲。在審讀過程中,大量的稿件和有關的信息,實際上對審讀者形成了相當的心理壓力,保持清醒的記憶和信息應激的反應能力,是化解自惑心理的有效調適手段。

  三、定勢心理

科學文化的發展是以知識和信息不斷積累為前提的,而編輯出版的社會分工就是將它們積累傳承。任何在科學文化上的探索與創新,都不會離開前人的積澱,這樣就形成了知識和信息的聯繫與繼承。任何人、任何時代和任何社會都必然在繼承之後,才能夠發展和創新。

歷史的經驗表明,對知識的繼承有着天然的合理和當然的侷限,正如恩格斯所説,“事實上,世界體系的每一個思想映象,總是在客觀上被歷史狀況所限制,在主觀上被得出該思想映象的人的肉體狀況和精神狀況所限制”[1]。一種科學或一門學科的知識,總是在它長期積累過程中留下它固有的架構和體系,從而形成 “定勢”。它既有能夠充分反映事物客觀本質的一面,是積極的;又有可能隱含着某種認知上不完整、不很深刻的一面,是消極的。比如,人們對自然的認識是逐步接近的。一個定律或一種學説往往只適用一定的範圍,只能在一定條件下才較為正確。如果條件變了,或範圍擴大了,就必須修改或推倒重來——形成新的認知。

思維定勢表現在心理機制上,就形成了定勢心理。所謂“定勢心理”,就是指對相應的事物已經預置了相應的心理準備狀態,它往往影響甚至決定同類後繼的心理活動。一般説來,按照一種預先限定的概念、印象、模式和傾向去認知現實、反映現實,帶有強烈的趨向性。這種心理定勢的負面效果,可能並可以干擾正常的感知覺,影響記憶的準確,分散注意力等。構成它的有兩類:一類是發生過的經驗,可以制約同類後繼的認知程度,影響着方向和速度;另一類包括起着動力作用的心理因素,如情緒、興趣、需要、個性、習慣和價值觀等。諸多心理因素相配合,構成了定勢心理的準備狀態,對認知的組織整合產生着重要的作用。它往往以一種固定的傾向去看待客觀現實,產生出“定勢效應”。

恩格斯在《自然辯證法》中告誡人們,“單憑經驗性的觀察決不能充分地證明必然性” [2]。譬如,世間的魚在我們的認知中,都是用鰓來呼吸的,而在南美洲就發現了用肺呼吸的魚。那麼,“魚類都用鰓來呼吸”的結論就不成立了。  在審讀中,正確把握心理定勢很重要,一方面,編輯要有豐富的知識與經驗作充分鋪墊,而在另一方面編輯又要隨時準備排除定勢心理可能產生的負面影響。在通常情況下,當稿件的內容與審讀者的定勢心理比較一致的時候,往往就容易得到編輯認同;反之,特別是在與固有概念和固有理論發生衝突時,就可能遭到排斥、否定。

定勢心理還可能讓審讀者感知麻木,視而不見。唐代詩人張繼的《楓橋夜泊》,可以説是千古絕唱,如果從幾萬首唐詩中精選出十首、二十首代表作的話,就應該包括它。“月落烏啼霜滿天 / 江楓漁火對愁眠 / 姑蘇城外寒山寺 / 夜半鐘聲到客船。”就是這樣一首代代傳頌、家喻户曉的名作,直到歷經千年之後才有人開始細細考辨它的詮釋。“烏啼”,近現代以來都註釋為“烏鴉叫”,“愁眠” ,歷來都看作滿懷惆悵的心緒鬱郁而眠。以“朦朧”“含蓄”“模糊”的意境去理解它。但是,無論如何從道理上也講不通:那就是一般鳥兒(特別是烏鴉),夜裏是不會叫的。還有,所謂的“對愁眠”,指的是對誰?一個人?兩個人?等等。學界雖然也表示過疑惑,但終究沒有個合乎邏輯的解釋。20世紀80年代初期,上海的兩位編輯為此到楓橋一帶考察,想探個究竟。經過詢問當地人,才恍然大悟。原來,在楓橋以西的數公里處還有座小橋,叫作烏啼橋,一百多年前坍塌了,人們漸漸忘記了它的存在。而楓橋對過不遠處的一座山,古來就叫愁眠山。這樣,一首詠景寓意詩的註釋疙瘩解開了,人們不難體會到有靜有動的意境。無獨有偶,另一首極品唐詩,王之渙的《涼州詞》首句——“黃河遠上白雲間” ,也被著名科學家竺可楨提出可能誤傳的質疑。道理有二:其一,從地理位置上看,黃河幾乎可以説與涼州毫不沾邊兒,大手筆的王之渙絕不會費此閒筆去東拉西扯;其二,作為物候學家、氣象學家的竺可楨,深知自古以來在涼州一帶常見沖天的龍捲風及沙塵暴,可以推斷,當年王之渙不會看不到。因此,他認為,“ 黃河”乃是“黃沙”之誤。我們再根據草書的寫法去設想誤傳的因由,就更多了一層道理。否則,“黃河遠上白雲間”是個什麼景象?僅用“浪漫”二字是怎麼也解釋不通的。

少年來,人們的心理定勢導致了守成思維,不敢懷疑前人的一字一句,將錯就錯的現象比比皆是。

我國戲劇家曹禺,以他的《雷雨》《日出》等名作,奠定了他在中國戲劇文學史上不朽的地位。評論家們對他任何作品的評價幾乎都高得不能再高。然而,曹禺的老友,畫家黃永玉卻給他寫了一封批評信:“我不喜歡你解放後的戲,一個也不喜歡。你心不在戲裏,你為勢位所誤!命題不鞏固,不縝密,演繹分析得也不透徹。過去數不盡的精妙休止符、節拍,冷熱、快慢的安排,那一籮一籮的雋語都消失了……”黃永玉越過定勢心理的障礙,冷靜地審讀出曹禺解放後作品的缺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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