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花椒抒情散文

此刻是盛夏的上午，太阳正值年富力强，却因与昨晚的一场暴雨失之交臂，错过洗瑕涤垢的时机而灰溜溜的，不怎么清爽。河滩上的菜地全被来势汹汹的洪水统占，不见一个拾弄滩地的庄稼人。燕子叽叽的叫着，三五成群，相继追逐，身影灵巧。浑浊的汉江水面上，几只打捞鱼虾的小船没有规则的漂移。

这棵花椒树是前年才移栽在楼顶上这个废弃的大瓦盆里，去年稀稀疏疏结了十几朵，今年满枝都是密密麻麻的果粒。我把一只小纸盒挂在胳膊上，扯着花椒树的枝桠细细地摘花椒。花椒小小的麻皮或泛红，或油绿，每掐下花椒朵时，都有股浓郁的`麻香顺着风直入鼻翼，流窜于肺腑间。我忽而觉得这就是“收获”的味道，感官上体验着呼吸的清纯，精神上享受着收获的满足。我很细心，很轻柔的将一朵一朵的花椒都放进纸盒里，不想落下任何一粒。等过了立秋，处暑，秋风一阵紧似一阵，我的粗心会让落下的无由地遭受冷风凄雨。

一只大黑蚂蚁正在利刺绿枝间爬行，动作迅速，我扯枝条惊扰了它，它原本在簇成团的一朵花椒间很认真的嗅来嗅去。震动促使它立马调头，顺枝子向下爬。不明白，它来这高高的枝头寻找什么呢？又没有可吃的食物。花椒显然不和它的胃口。难不成，它一路艰难攀爬，穿荆越棘，只是想借这棵树枝作制高点，了望远方，寻处新的安身家园？或，查寻远方是否有食物？我很歉疚，打搅了一只蚂蚁这天的工作，也许是生活。虽然我不明白它的思想，但我相信它绝不可能是因为贪玩，或是冲着一棵没有到过的高树盲目而来。向来，蚂蚁对自己的行为都有明确的目标和宗旨。它们比我们在攀爬生命线的整个过程中，更负有方向感、责任感和使命感。把短暂的一生安排得满满的，在忙碌中付注行动，在汗水里获得食物。老去时，肢体舒展，灵魂轻盈，无憾无愧。

在扯另一枝条时，一只小黄蜂翩然飞来，对我扯开的这道绿屏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，扇动翼翅轻巧地落在一片花椒叶上，欣喜地走了两步，不住的用唇针探吸叶面，寻找花香。一番探查后，它失望，无奈的摇摇头，振翅飞远了。

我有些分神的这当儿，刺扎着了我的手指，哎哟，好痛！吮吸指尖，须臾，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漫延。幸而，刺得并不深。我想它是认识我的。隔一天两天，我都会上楼顶来看看它是否发了新枝，用小铲松松土，替它捉身上毛虫，时不时端水浇一回。秋、冬时节，在花椒树下撒些青菜子，十多天后，就会齐刷刷地长出一茬子翠绿绿的青菜来。看到那养眼的绿色，快乐也一下子炸开了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