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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山花爛漫時作文

又到山花爛漫時作文

又到了花團錦簇的春天,這是個屬於養蜂人的節日。

又到山花爛漫時作文

一提及蜜蜂,總會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兩件事情:故鄉小媳婦白花花的胸脯和金燦燦的蜂蜜。

故鄉在山清水秀的大巴山深處,除了一年中那些應季的各種鮮花外,生長在山溝溪谷裏的各種野花,更是四季常開。因此,故鄉的山野間,自然成了蜜蜂的最愛。

在小山村,蜜蜂是孩童們少不了的童年夥伴,要是在哪裏發現了一個蜂窩,立即會令一羣孩童興奮不已,總會揮舞着棍棒想着法子去攻擊、搗毀。下場則是跑得慢的被憤怒的蜜蜂蜇得滿頭包,疼得撕心裂肺地哇哇大哭。

村民們在長期的生活實踐裏,積累了一套治療蜇傷的土辦法:用新鮮的人奶塗在患處。至於這樣的處置方法有什麼科學根據,我至今不清楚。但這個土辦法的效用,卻是兒時的我時常見到的。

當金黃的油菜花開滿田野的時候,隔三岔五地總有小孩子淒厲的哭叫聲響徹鄉村。不大一會兒,就能聽見焦急萬分的家長開始四處打聽,接着就是滿山頭的人相互喊話,詢問誰家的小媳婦有奶水。

於是,在崎嶇的鄉間小路上,前面是口中責罵聲不斷、滿臉焦急的父親或母親,後面跟着一個滿頭大包、不斷抽泣的孩童,就成了這個時節裏一道另類的鄉村風景。

無論是在田間地頭耕種勞作,還是在家裏院壩閒聊,只要看見焦慮的家長和滿頭大包的孩童,從來不問對方姓什名誰,是哪個村子的,正在哺乳期的小媳婦便會毫不猶豫地敞開胸懷,把乳白色的奶汁擠在孩童的傷處,臨走還會讓帶上一碗,直到擦到消腫為止。大巴山人的淳樸、憨直和廣闊胸懷,由此可見一斑。每當此時,無論平日裏多麼頑劣的孩童,此刻都是滿臉的窘迫和羞澀,臊眉耷眼地不敢正視眼前的小媳婦白花花的胸脯。

儘管村裏的孩童時常被蜜蜂蜇傷,但村民們對蜜蜂,卻從來沒有一絲的責怪之意,因為蜜蜂不會主動蜇人,家長們時常會拿蜜蜂的勤勞來教導我們的生活和學習。村民們對蜜蜂,還有另一種感恩的情懷。在貧窮的山村,蜂蜜不但是親友間相互饋贈的.好禮,而且還是很多病痛的偏方和藥引。

小時候隔壁嬸孃家就養了幾桶蜜蜂,別的小孩都挺怕,生性孤僻的我卻時常靜靜地坐在嬸孃家門前的梯坎上,看着滿院子的蜜蜂在頭頂飛來飛去,在蜂箱和天空間飛進飛出,耳朵裏全是一片嗡嗡聲,不時還會有蜜蜂停在我的頭髮或衣服上,有的甚至會偶爾停留在我的鼻子上,但都是短暫地駐足後立刻就飛遠了,估計是被我的汗味兒薰着了。我總感覺這是它們在跟我玩耍説話哩!

每到採蜂蜜的時候,附近的小孩都愛跑來遠遠地觀看,嬸孃總是戴着那頂用紗巾圍了一圈的草帽,把手小心地伸進蜂桶裏,不一會兒,她的胳膊上就爬滿了厚厚的一層蜜蜂,然後滿頭滿身都被不斷飛舞的蜜蜂層層包圍着,那場景,看上去着實可怕。每當這時,我總是站在遠遠的地方,替嬸孃擔着心。這樣的場景,往往要持續好幾個小時才能結束。

每次嬸孃取完蜂蜜,總愛第一個招手讓我過去,讓我看看桶裏金燦燦的蜂蜜,分享她辛勞採取的果實,然後用手沾上金燦燦的蜂蜜直接放進我的嘴裏,蜂蜜一進嘴裏,粘稠得連吧唧嘴都很困難,但那股馥郁的甜香立刻全身心地漫延,令人迷醉……

除了取蜂蜜過程漫長外,嬸孃每年都會遇到另一件頭疼的事情,那就是一旦把握不好分桶的時機,蜜蜂就會出走,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,嬸孃就會循着頭頂黑壓壓的蜂羣和嗡嗡聲,滿山野地追趕着出走的蜜蜂。有時候,往往要一連追趕好幾個山頭,才能把出走的蜜蜂追回來,更多的時候,是追着追着就失去了它們的蹤影。

“別看這些小東西,精靈得很,唉……空下的蜂桶正好可以等待在別處呆厭煩了的蜜蜂……”儘管嬸孃每次都能這樣的自我安慰,但每到蜜蜂分桶的時節,她還是早早地做好了新蜂桶,小心地守候在家裏,隨時準備為她那些可愛的蜜蜂分家。

如今,又到了山花爛漫的時節,在故鄉人煙越來越稀少的鄉野,辛勤的蜂兒們,你們還好嗎?

標籤: 爛漫 山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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