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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花爛漫草鏈嶺散文

山花爛漫草鏈嶺散文

秦嶺的草鏈嶺海撥2640米,是秦嶺山脈中東線的最高峯,位於陝西商洛境內的洛河源。兩年前和學校的邢老師一起去過一次。不過,那次是一波三折,折騰了一天都是望山興歎,在山腳下打轉。我們走反了,走到了草鏈嶺的背面。因為走錯了方向,在遠離山腳的地方下了車,我們為此僱了兩次摩托車接力向山靠近。第二次的小騎手沒有控制好摩托車,車翻倒後排氣煙筒將我的小腿燙掉雞蛋大一塊皮。後又燙傷感染,巨痛難奈,一個多月才痊癒。那罪受的,現在想來都心生寒意。當時,我很多次抱着傷腿,下決心不去草鏈嶺了,迷信地認為那是我的“滑鐵盧”。

山花爛漫草鏈嶺散文

然而,“好了傷疤忘了疼”之説,在爬山這件事上,我是完全的“貫徹”了。心裏總有這個地方,對去草鏈嶺一直還有期待。尤其在一位驢友空間,看到他在草鏈頂上的感歎‘自此秦嶺東線爬山無高地’後,我就更向往草鏈嶺。

這一週六,看到一家爬山隊安排這條穿越線路後就決定了。

這一次是和金子一起同行。我倆一起走,註定又是開心的爬山。這條線路她去過一次。她説風景很美,就是水路太險。我是在不同的驢友空間,從相片中看到過秀美的山色。印象最深的是一位驢友拍的那長長的獨木橋,當時看到了就害怕。斷定自己是走不過去的。我的平衡調節很差,過吊橋、獨木橋我都會膽顫心驚。這麼多年爬山,走過一次獨木橋,是在東樑快要出山的河道上。我從那橋上硬是兩次失足跳到水裏。那獨木橋離水也就半米,水中石頭清晰可見。因而掉下去也不會出大問題。而這裏從相片中看則不同,獨木橋很長,離水過米,下面的水深不見底。這種狀況,就成了我這次出行擔憂的事情。

果然在車上領隊也談到了這座橋,還有河中要憑藉繩子上去的巨石。其間説到最近大雨,河道里能不能走,還得停車時問問當地老鄉。如果不行,我們就全走旱路原返。兩者風景有區別,水路更美。

這裏還有旱路我不知道的。而同伴説她上次來也是走的旱路。

我今天就是衝着水路穿越來的,同伴就更應該穿越了。我也論證了,只要全隊都是從水路過,我就堅信這一隊人中,不可能就我一個人平衡差。那麼,其它人有辦法過橋,我也一定能。至於什麼方式,我從看到那張相片至今都沒有方案。

草鏈嶺距西安的距離還是有些遠,十點多我們才下高速。拐向村子時看了到山村的景色也是迷人的。環繞着村莊的莊稼地裏,長着綠油油的玉米和土豆,還有豆苗。車越向大山的方向開,鄉村的樣子越古樸。矮房土牆青瓦,路邊鄉親端着大碗吃飯。目賭於此,感歎時光在偏遠的山村停滯了。唯一與現代接軌的是通向村子的公路再窄也是水泥的。這讓我心裏有些好受些。可當看到村民的院子裏掛滿當地特產豆腐乾時,心裏就有些着急了:山村僻壤,這麼遠離大城市,賣出去不是太容易的。

在洛源鎮停車休息時看到了小街道上有我愛吃的土豆餈粑,馬上饞得要流口水了。看到幾個攤位的餈粑賣相併不好,加上坐在路邊吃我也嫌不衞生。時間也緊就不吃了。

到了洛河源景區停車場後,開始上山時又從這裏唯一的一家餈粑店前經過。老人一招呼,我就走不動了。於是,我叫住同伴。金子不解地説:還真吃啊?下山回來再吃吧。

我説:“都十點半了,我們吃完了再走。”其實我根本不餓,今天不知怎麼了,就是想吃。

金子只好和我走進了店內。老人端上餈粑後,我倆決定分吃一碗就夠了。這裏的餈粑量大口感差,半份餈粑吃得我從此再也不想吃這小吃了。不過,這半份餈粑實在管用,吃得我和同伴第一次中餐沒有吃主食,到傍晚下山都不餓。

吃餈粑的時間也就十多分鐘。吃完後快步追大部隊,發現前面沒見一人。我倆悶着頭開始快步向前。走到一個叉路口,看到收隊(登山隊前有領隊,後有收隊,都是領隊)的在等我們。我倆腳步沒停繼續向前。這裏從一開始就是撥高。因此,走一會就大口喘氣。走了大概40多分鐘,聽到了很多人的説話聲。聲音越走越近,就是不見人。感到聲音是在我們走的下方。心想:一會兒我們也就走到那下面了。

於是,沒有停頓繼續快步向前。收隊在後面大聲叫我們走慢些,説時間還早着呢。又走了一會,説話的聲音又聽不到了。我感到有些奇怪了,就停下來等領隊。

我説:領隊,剛才我們都聽到大部隊的説話聲音離我們很近了,這咋走着走着又聽不到了?

他説:大部隊是走的水路穿越,我們幾個走的慢的是旱路原返。他們是向左直切着上,我們是向右,和他們離的就遠了。

“啊,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從水路走呢?我倆能趕上他們的。”我有些生氣説。同伴也説:不是説今天都走旱路嗎,什麼時間又決定走水路了?

領隊:你倆吃完飯後遇到我時,大隊部就離我們很遠了。後來你倆又走那麼快拐向旱路,我就認為你們是不走水路,自己知道路的。

真是的,今天這事搞的。我惱火給同伴説你上次來都是走的旱路原返,這一次一定想穿越一把水路的。況且我倆是來穿越的。今天這事都錯在吃那半份餈粑上了。

事已至此,就只好按原返的程序走了。前邊鼓着勁走的太快,這會兒知道要比穿越少了五公里路後就放慢了腳步。後來就索性走走停停吃東西。心裏則總是感到很遺憾。

在遺憾中向上爬去,隨着海撥的升高,站在山坡上,向遠方的山上望去,遠山如影,層巒疊嶂,如水墨畫中,十分漂亮。而我們面前的山體上到處是石海,遠遠望去,青翠的山上,那依山坡而下的石海,正如當地人形容的一樣是石浪。石海,在秦嶺的山脈中,當海撥高於2000米時,因地殼運動,就會看到堆積的大大小小沒有稜角的大石頭順坡而下,如海似浪。我倆曾多次從石海中爬上去。

雖然明知這樣的存在方式已千百年,可從上面攀爬通去時,總是忐忑不安的高度集中精力。總是擔心若一塊鬆動,將是多米諾骨牌。因此,爬山的途中,若能另闢蹊徑,儘量不從出石海中爬上去。今天就是這樣,我們遠過了一大片石海,到了草鏈嶺頂峯下方的寬闊平坦的大草甸上。

看到草甸,眼前的美讓我倆走不動了。草鏈嶺的草甸,漂亮得讓我和同伴撲在了懷中!

太漂亮了!眼前的大草甸啊,是上帝鋪就的厚實柔軟最美的巨毯!那綠,是綢緞般的綠,綠得油亮,綠得閃光,綠得純粹。綠得掬起雙手就能捧起濃綠,彎腰就能看到從指縫中流出的綠煙。更讓我心醉的是在這油綠的草甸上,山花爛漫,百花競放。高海撥的花兒,開得小而精緻,色澤豔麗。使這裏成了最美的花海。

太美了!躺在海撥2600米高的草甸的懷中不想起來。

草甸之上,無論我們站着或者躺下,我們就是最高的。身披藍天白雲,匍匐在芳草如茵的花海中,這一刻的我,除了想笑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。着豔麗衣服的我倆,笑成了草甸上的花朵。漫山遍野盛開的花兒更是一張張笑臉,這時的草甸上全是笑臉,白的,粉的,黃的,紫的,紅的。哈哈,笑得千嬌百媚。風兒吹來,遍地搖曳,這笑啊,就笑成了歡樂的海洋,伴隨着草甸的大風,一路湧向了滿山遍野。

太美了,美得我將臉深深的埋在柔滑清香的草叢中,只想靜靜躺着,聽聽自己的心跳……

這時候,大風吹得我們的衣服啪啪作響,如同是為我們喝彩的掌聲。又象催我們起來,彷彿在説:山高風大太冷,寶貝們快起來啦。

好的,那我們就起來吧。起來向我們今天的目的地草鏈嶺頂峯走去。從草甸到山頂是一路上坡,從2600米繼續向上,本應很累的。可是我一點都不感到累。因為從草甸開始一路向上,一路花開。漫步芳草花海,走得我心花怒放,愉悦得我輕鬆自在。

像所有秦嶺的高山之巔一樣,到頂峯都要穿越箭竹林。這裏的箭竹林面積不大,但很密很高。走出箭竹林,看到一棵大古樹。老樹在一米多高處,整齊的分叉成六個手指圍攏狀,中間平平如椅,看到就有想坐上去的衝動。可我再細看,就有些敬畏和害怕。於是,我給同伴説:這是草鏈嶺的樹神,我們就不照相了。

繼續向前,攀上我們今天必須通過的石海。看到草鏈嶺山頂石海的石頭質地細膩青白,而其它山上都是粗糙的青灰石頭。因而,這裏的看上是潔靜的樣子。更有一塊細膩如玉的石頭白底黑斑。我和同伴異口同聲的説:花奶牛石。

真沒想到這裏的石海也讓我們上的歡喜,因為它幾乎是平鋪在山頂上,視覺上感到很穩定。我倆歡歡喜喜的跳到石海的最東邊後,才發現原來草鏈嶺的`頂就在這片面積不大平鋪的石海上。

在石海中意外的看到了盛開的高山矮枝紫杜鵑樹。矮杜鵑樹密實的擠在一起,長在石海的空隙之間。淡紫色的花兒小巧玲瓏,開得繁花似錦。這片花兒使山頂石海里充滿温馨浪漫。

山頂上,有好多之前到來的驢友們壘起的瑪尼堆。大大小小的瑪尼堆,像是守候在這裏的將士一樣。使這裏有了生息。而我,在任何山上,從不壘起瑪尼堆。

我和同伴時兒開心的在石海中跳來跳去,時兒遠眺華山,時兒抒發山頂我為峯,一攬眾山小之豪邁。不知不覺中,山頂上就我倆和另外兩位不認識的男驢友。我倆趕緊準備下撒。

從石海中下去比上來要難的多。因此,我向旁邊切了過去走進了樹叢。走了幾米,發現沒路又退回到石海中。就這短短的幾分鐘,心裏已很恐懼。生怕在這山頂上迷路了,就我們倆個人就可怕了。還好,那倆男小夥還在照相。

重新返回草甸上,發現只有收隊的一個人。同伴問他怎麼就他一個了,他説都已經下去了。

聽他這麼講趕緊下撒。不解那些穿越過來的人怎麼都沒有登頂。我倆一路快走,竟然一位也沒有追上。到中途聽到右邊石海中人生鼎沸,判斷是穿越的人是從石海中下來了。我給同伴説:我們快點走,今天我們沒有穿越,如果走到最後就難看了。於是,我倆又沒歇氣的一路快速下山。走着走着剛才那嘈雜的聲音又像上午一樣,一點聲音都沒有了。

這讓我又感到奇怪了。兩個隊伍那麼多人,怎麼都強得沒有一個人落在後面?

一直到了山下停車場,才看到上午和我們一起原返的幾個人。問他們大部隊的人呢?他們説:從對講機中得知,整個穿越隊伍在石海都走錯路了,又在上石海呢。

嗯?還有這事。剛才途中聽到石海中的人,原來是大部隊在那裏又迷路了。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大喊一聲,告訴他們正確的路在離他們咫尺的我們這裏。

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大部隊下來一個人。山下風大坐一會就冷,我到下面的農家樂轉了一圈後,又回到先下山的那幾個驢友處。一位驢友大聲給我説:聽你同伴説你倆是因為早上吃餈粑才沒有穿越成。我給你講,你這半份餈粑吃的太對了。我們剛才從對講機中得知,全隊人馬又在石海里走錯路了。上午就錯了,還沒到獨木橋就拐進了石海。他們今天是几上幾下石海,連草甸都去不了,根本無法登頂。我們這幾個人是自己當領隊,把自己領上去,又把自己領下來。而且還領對路,全部登頂了。不錯,哈哈。

呵。聽他這麼講大家都笑起來。我原本為吃那半份餈粑導致今天沒有穿越,一直心生遺憾。現在聽他這麼一講頓覺好笑。明明是他們實力不夠,現在這樣講分明是有點看笑話麼。不過,我聽了也有少許的安慰。我給同伴説:原來半份餈粑竟然改變了運氣。讓我們不但看到山花爛漫的草鏈嶺草甸,而且還登頂成功!哈哈。

同伴笑着説:就是啊。真的是一碗餈粑改變運氣啊,我們太起運了。

是的,我們今天運氣真好。我們是在草鏈嶺最美的季節來,看到了芳草如茵,花海似錦的草鏈嶺。

夕陽下,當我們離開的時候,回眸火燒雲下的草甸嶺,遠山如影,靜靜的矗立在彩雲之間,山峯在天際間劃下一條長長優美的曲線。而那線條之上的雲端,今天的我們曾徜徉於此,漫步花海,分享大山的無限風光。

看到這裏,心裏就激動了:草鏈嶺,等着我,我會再來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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