描寫人與動物的散文：人鳥大戰

走在街上，遠遠地看到一羣小鳥正在地上急切地尋着什麼，小腦袋活靈靈的左右搖擺，啾啾聲不絕於耳，我像數鴨子那樣數着小鳥，二四六七八……可數着數着亂了陣腳，數的過程，一隻飛了起來，一隻移了步子，一隻來回走動，一隻又順時針地轉着圈子，像過去玩丟手絹遊戲一一經過其它小鳥身旁，然後再換作另一隻一一經過，最後又打亂重新開始。我是手腦並用都趕不上小鳥的歡騰跳躍，讓我眼花繚亂，最終也沒能夠數清楚到底有多少隻小鳥。

在氣温突然驟降的冬季，有幸看到一羣活蹦亂跳的小鳥，更加深了對冬天的印象，也成為冬日一道不錯的風景。索性不去數了，任小鳥隨意發揮，自由飛翔。

隨即，又一起撲稜稜飛到了枝頭。我不覺仰望，枝頭瞬間活了起來，少了夏日密葉藏鶯的嬌羞，呈現出更多的是一種明朗，一種光彩奪目。

也曾與小鳥對抗過，在很小的時候，五月天在家裏曬麥子，家裏必須留人看麥子，怕小鳥吞盡。

坐在院子陰涼處，看着一院子的麥子，心想這還用看嗎?自然晾曬就行了，可大人交代了，得時不時的攆小鳥，於是我就操心着麥子，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小鳥，只有大大的`太陽照射着不大的院落，麥子也情願被曬着，像睡着似的，一動不動。還沒安靜一會兒，就聽到“啾啾啾”的叫聲在耳邊響起，本能的去捕捉這啾啾聲，但你是隻聞其聲不見其鳥。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，還是隻有啾啾聲在院子裏迴盪。站起來再看，從房檐到檐下，從窗户到地面，從邊牆到角落，凡是能用眼睛掃到的地方都不放過，還是沒有發現那一隻小小鳥在哪裏，當你認為它一定是在邊牆上時，卻聽到了房檐上有動靜，當你猛地往房檐上看時，彷彿又聽到了在自己身後，小鳥像會變似的一會兒在這裏一會兒在那裏。

眼睛都累了，小鳥還在一處啾啾，那聲音也有幾分動人。索性不去尋它了，反正人家也沒來吃麥子，只是在五月天裏發揮出了自己的才能而已。

繼續陰涼處寫作業，剛剛翻起書頁，啾啾聲此起彼伏。如果説剛剛是毛毛雨的話，那麼頃刻間大雨傾盆。不再是啾啾那麼簡單了，而是一羣小鳥蜂擁而至。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下來這麼一羣，晃動着小腦袋肆無忌憚的大搖大擺的來到家裏吃起了麥子。我不能再平靜了，不能用撓癢癢的方法去寬恕它們了，我得站起來，我得讓小鳥嚐嚐我的厲害。我本能的“唔——”的一下，只聽得撲稜稜的一躍而起，一併飛出了牆外。沒想到這一招還挺管用，就一聲簡單的唔就迅速地飛走了?那要是多唔一下是不是就可以讓院子安靜下來。

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，唔——只是解決一時，小鳥們一聽不到唔，就又及時的趕來了，又像之前那樣蜂擁而至。我是連唔帶手舞足蹈，兩隻手往上攆，與唔一齊，像排練節目似的，動作優雅，腿腳跟着蹦起，小鳥再一次起飛，遠去。

我想，這不行，一個上午下來，非休克不行，不休克也會暈暈乎乎，上氣不接下氣。我得想辦法把小鳥止住。可小鳥會飛，我不會，這就是人家的優勢。再説鳥多力量大，我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，會有多大能耐。但我知道一點，就是不能讓小鳥吃麥子，父母在地辛辛苦苦，那鋤禾日當午，汗滴禾下土。誰知盤中餐，粒粒皆辛苦。是怎樣來的，字字縈繞心頭。

對了，逮小鳥，何不用篩子或籮筐把小鳥扣住呢，扣住了就不吃麥子了。籮筐有，繩子有，小短棍兒也有，萬事俱備只等逮鳥。

用小短棍兒支撐着籮筐放在麥子上，繩子系在短棍兒中央，繩子必須足夠長，可以拉伸到廚房裏面，我躲在廚房裏面拽着繩子靜等小鳥飛來，然後扣住。

我一會兒探出頭望望籮筐，一會兒探出頭望望籮筐，籮筐底下除了麥子並沒有小鳥的蹤影，難道小鳥認識籮筐?難道在別家被這樣逮過?還是天生就知道這是幹啥的。總之不見一隻小鳥飛來。我繼續等，繼續望，站的腿痠了，就坐下等，坐的不舒服了站起來等。左等右等，小鳥像失蹤了似的遲遲不來。就在這個時候，一聲啾啾把我驚醒，機會來了，我看它小心翼翼的挪步跟前，小腦袋依舊左顧右盼，防着似的謹慎做事。終於它走到了籮筐下面，噢，原來不認識籮筐啊，以為認識呢，就在它光顧着吃麥子之時，我猛地一拉繩子，心想這下你可跑不掉了，把你逮住了。可當我走近透過籮筐空隙看時，並沒有發現小鳥，小鳥去哪了，飛了?什麼時候飛走的，在我眼皮底下居然也能飛走?我怎麼沒有看到啊，我把籮筐翻起，空空如也。但我並不失望，我的本意也不是逮小鳥，側重點是不讓小鳥吃麥子，既然一個籮筐會把諸多小鳥嚇唬住，也算沒有白費力氣，這一隻前來的小鳥或許就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鳥，有勇氣，有魄力，敢於挑戰，敢於面對現實，為這個小鳥點贊。

光顧着攆小鳥，光顧着唔了，忘了趟麥子，趕緊在麥子上來來回回趟了個遍，麥子依舊被太陽曬着，曬得熱乎乎的。曬得什麼都不知道，小鳥來過，啾啾聲來過，籮筐繩子短棍兒來過，全然不知。

段慶紅 女，喜歡讀書，喜歡文字，喜歡在閒暇之餘記錄生活。

【本文作者： 段慶紅。(公眾號：芝蘭園)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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