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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悠同窗情散文

悠悠同窗情散文

在异乡生活了20多年,第一次有老同学来看望我,心里异常感动与欣慰。

悠悠同窗情散文

屈指一算,我已经和同学们22年未见面了,22年,该是一个多么长的时间啊!可是,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眼即逝,除了岁月在我们的脸上、身上、神情上烙下了褪不去的印迹及掩映不住的沧桑,那么多年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都已经沉没在记忆的长河,再也无法从时间的洪流中提取。有些事、有些人,剪辑片段的零碎记忆还能从脑子里沉淀出往昔的美好,有些事情,终将永远地淹没在记忆的历史长河里,任你如何挤破脑袋苦思冥想,也好似在你的往日生活中没有划下一丝画痕,所以,记忆也就此搁浅,记住的,总是那些能使人感动的、善良的、快乐的或鲜活的往事,对于青春时光的同窗情谊,留下的,即使是让人遗憾的回忆,也足够让人驻足去品味其间的纯真无暇,用心去体味少年的无忧无虑。

24年前,平凉技校华亭矿务局教学班烹饪班新招37位学生,我是极不情愿的其中一员。那一年,我中专考试失利,爸爸为了能让我早点工作减轻家庭生活压力,不同意我上华亭一中,于是,带着满腹的委屈我上了技校,说实话,到技校报名上后学,我都不知道我是学啥专业的,因而,在以后的学习生涯中,我心中始终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再上大学,圆我大学梦。对于爱情等,一方面因为年龄小,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内心“抱负”,不要说自己去谈,看见那些跃跃欲试的同学,都会嗤之以鼻,觉得他们不可理喻。

那时候,上了技校,对于矿区子弟来说,就等于端上了铁饭碗,所以,在90年代初,要考上技校,尤其是国中部的技校班,就得有相当的实力,因而,能来上国中部技校班的孩子,基本上得是班级里的佼佼者。

当年,矿务局技校除了招收矿区子弟外,还面对社会招收一定数量的学生,37位学员中,有来自平凉下属各县的学生,其中,静宁籍的和泾川籍的学生要多一些,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,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汇聚到一起,从而开始了我们人生最美好最难忘的同窗之旅。

技校坐落的比较偏僻,虽然学校门口就是长途汽车经过的地方,但对于那时的孩子来说,去花费车票钱天天坐车回家是不可思议的事情,因而,所有的孩子全是住校,矿区的孩子到了星期六的下午还可以骑自行车回家改善一下生活,对于来自外县的孩子来说,他们大多要住上一个学期,到寒暑假才能回家一趟。

住校,有了更多和同学们接触了解的机会。到技校上课,已经没有了国中时的紧张,学习任务也比较轻松,除了学习,我们更多的时间是用来运动和游戏,还有偷偷翻墙到土谷堆看电影:在月黑风高的夜晚,一帮少男少女英勇顽强地越过接近后山的学校矮墙,顺着庄稼地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往前行进,那种翻越围墙带来的心理刺激,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虫鸣,还有散播一路的欢歌笑语,将我们纯真无邪的快乐时光一一印证。多少年后,每每途径母校,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曾经美好的流年时光,然而,物是人非,如今,我们各分东西,互相之间早已断了音讯,对于身处异乡的我来说,与同学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。

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贾凌云,他是一位知识渊博,性情很开明的老师,他和我们谈人生、谈生活、谈理想,和我们如朋友一般处着,在春暖花开的时候,他会组织我们上山放风,40多岁的人了,身体不算苗条,但他爬山的速度还是挺快的,他自己爬上开满雪白梨花的大树,我们也跟着爬上去,在那棵大树上,结出了一树桃李芬芳!我们的快乐、青春便永远地被相机定格在那一瞬,在那一树灿烂中,爬得最高、笑得最欢的'当属外号“猴娃子”的我。时光留住永恒,岁月带走往事,我们留不住岁月,却收获了一生的幸福记忆。

夏季的时候,我们结伴去山上摘草莓等果子吃,男女同学在一起,没有风花雪月的事情,只有彼此间的嬉笑顽皮,走累了,一屁股坐在草地上,也不管青草汁染绿了自己“耍人”的白裤子,也不管有没有虫子会爬到自己身上,更不知道“斯文”二字,我们海阔天空地侃大山,情急了还互相厮打,不过,我们的男生都很绅士,从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。现在想起来心里都很快乐感动。有时,我们索性仰面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,将准备要背的语文课本枕在头下,看蝴蝶嬉戏,听风儿轻吟,看白云飘动,听黄牛哞哞,我们的理想人生好似天一样高远,又好似五彩斑斓的夏季色彩一样充满无限向往和激情。在日复一日的快乐时光中,美好的一学年也就此结束了。

金秋时光,漫山遍野的硕果累累,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我们来说,肚子里总是饥饿的,一日三餐一顿跟不上一顿,到了晚上,肚子饿,嘴馋,学校唯一的小卖部便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,我们可以用菜票兑换一包2毛5的五香瓜子或一包油炸大豆,拿回宿舍互相分着吃,在“喳喳”的嗑瓜子声和闲聊中,孩子们越吃越香,越吃越饿,于是,有同学提议:上山偷包谷去,偷回来了拿到大灶煮着吃。青年是无畏的,说干就干,我们借了男同学的宽大衣服,将衣服的下摆扎到裤腰带里,雄纠纠气昂昂一路小跑上了学校对面的山,留着一个舍友在外观风,其余5名舍友进了苞谷地开偷,才摘了几个包谷,只听对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,便互相以为是主人来捉贼了,吓得撒腿就跑,一不小心径直掉到下一块地里去,多亏年少体轻骨骼健康,没有出啥安全事故,最后一碰头才知道是自己人吓自己人,不怕被当贼捉了,又后悔偷得包谷太少。回到学校,将偷得的包谷煮出来后,一人只能吃半个包谷,因为是好多同学一块享受这种美味,每当到了包谷飘香的季节,那种惊心动魄、分享战果的情景就会融入我的眉眼,那种香甜倾脾的味道和友情,成为挥之不去的留恋。

冬季特冷,我们一大早起来跑操,围着学校的操场一圈一圈地转,直到头上冒了热气,我们才罢休,有时,我们还打一会儿篮球或排球,然后再去吃早饭,早饭大多是包谷面糊糊、花卷和咸菜,虽然天天如此,但我们却得不厌其烦地吃,吃饱了,我们才能学习,才能有力气活动。华亭的冬天多雪,常常是第一场雪还没化完,第二场雪又接踵而至,冬天,被茫茫白雪覆盖着,晶莹剔透,正如我们洁白无悔的青春时光,用纯洁的灵魂舞动着青春的希望,萌生着春天的喜悦、夏天的热情、秋天的成熟、冬天的庄严。

过年了,我们烹饪班组织了社火队,敲锣打鼓地耍起了社火,用来丰富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。我们还按照社火队经过各点的次序写了“春官”说的祝福语,祝福语由我写,“春官”是由班长朱自军担任,我们仿照小时候看过的社火情景像模像样地演了一场生动的社戏,赢得了广大师生的称赞。周末傍晚,我们会自发举办舞会,在汉民食堂的饭厅,用录音机放流行歌曲,那时的歌曲是《恋曲1990》、《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》、《跟着感觉走》等,琼瑶的歌曲是最流行的,可惜我不喜欢,所以没影响。大多数学生不会跳舞,被调皮的同学硬拉上去跳,常常把对方的脚就踩上了,我也跟着胡乱扭,我爱出洋相,不管三七二十一,说跳就跳了,还和王周跳转头舞(探戈),我们装模作样地严肃地“唰唰”扭着头,探着脚,惹得同学们大笑不已,我们最后也撑不住了,和别人笑作一团,后来,每看赵丽蓉老师和巩汉林老师演的小品,就会想起那时的快乐时光,王周是我班的歌手,常常坐在山头用笛子吹悠扬的歌曲,当韩磊在歌坛走红时,我疑是我的探戈搭档王周,这么多年过去了,不知他好不好,很怀念我们在一起天真无邪的快乐时光。

在一个春风融融的日子,我们学校成立了文学社,由我们的数学老师任社长,喜欢文学的学生加入了此社,我是文学社的一员,由于我有一点绘画水平,所以文学刊物《情愫》的版面插图就由我根据文字内容手绘,印刷品是油印的,往往画完插图后,我的手上,胳膊上都沾满了黑黑的印墨,但我却乐此不疲,因为喜欢,所以无所嫌弃。这段难忘的经历给我平淡的人生点起了一簇希望的火种,这团火一直在我的内心深处燃烧,从未熄灭过,只是由于诸多的原因而将这火种深埋。

有时,我们会结伴去零叁厂滑旱冰,零叁厂是北京设在平凉的一个机械厂,在上世纪90年代初,他们的生活条件比我们矿区子弟好多了,从他们穿着打扮及孩子骑的自行车式样上就能见分晓,不过我们不怎么懂,也不去羡慕,我们只知道自己是去玩,我们要痛快地玩、畅汗淋漓地高呼、意气风发地前进。划旱冰累了,我们最大的满足就是每人吃一碗毛细的牛肉面,那种幸福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口留余香、浸润同窗之情,在那样清苦却真诚的年代,我们的心理和情感是极容易被填充饱满的,这就是知足常乐,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道理吧。

日子在春、夏、秋、冬的更迭中飞速而过,临近毕业了,班级里有了小小的青春骚动。那是懵懂的荷尔蒙分泌的结果,有男同学喜欢女同学的,这位男生常常给心仪的女同学送小礼物,女同学对男生没感觉,将他的礼物摔将出去,于是,战争爆发,由于我性格比较好,平时傻乎乎的,对男女同学之间的“爱情”总是嗤之以鼻,向来和男同学只以朋友相称,假若男同学对本人存了找女朋友的心思,我便会横眉竖目,狠骂男同学看不起我,把我当流氓看。所以,我便被派去和伤心的“失恋”男同学坐,他心中的女友被派往别的座位,暂时让他们的思想放松一下。谈恋爱的同学不少,事实到了最后,我班只是成双成对了两个,这也算收获吧。

不久,我们毕业实习,然后便分配工作回了各自的地方,这一分别便是22年。

今日,有同学自远方来,怎能不让我心潮澎湃、怎能不让我不去回忆旧日往事,旧事中,贯穿在一起的总是那些青少年时期难忘的时光。

来看望我的同学叫王卫东,他是在一次同学聚会时打听到我电话号码,便给我打了电话,约好有空来看我。他还说话算话,说来就来了,22年未见面,我想我们都不认识了,就对他说了会面地点,并说,我和女儿在一起,等了一会儿,一辆车停在我们约定的地方,车窗下摇,只见一个白净面孔的男子笑眯眯地望着我,我记得他那时头发较长,脸瘦瘦的,戴副眼镜,写得一手好字,老是笑眯眯的,对他影响极深。我试探着叫:王卫东!他惊道:哎呀,你咋成这样了,你要不说和女儿在一起,我根本不敢认啊,只是你说话的声音没变。你看你,在学校时脸圆圆的、白白的,扎个马尾辫,走路一甩一甩的,一生气连脖子都不回,可牛了。现在烫了头发,又这么瘦,一点都认不出来了!边说边拉开车门下来。我说,那时16岁,现在40岁,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徐娘半老,能一样吗,你也胖了,要是走在大街上,咱俩插肩而过,谁认识谁呀。真是,时间不饶人啊。我们唏嘘不已,谈起了在学校的许多有趣的事情,逗得我们哈哈大笑,从心里都感觉到无比的亲切,这就是同窗情谊,人世间最美最纯的一段感情,22年后相逢,话匣子一旦打开,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。从和他的谈话中,我知道他开过饭馆,现在搞建筑,挺不错,听得我很高心,为他的成功而由衷骄傲,他是我的同窗啊。一会儿,他给董浩军打电话,谈起了我们在校时的往事,还有我的“仗义勇为”,董浩军听了笑得快岔过气了,我和董浩军聊了好大一会儿,他加了我的xxx和微信,我们感叹了许多,并相约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聚聚,他现在在平凉市搞旅游,我相信他的能力,干啥啥行。

随后,我又问甘敏,那个腼腆的细高个男生,王卫东告诉我,他也不干餐饮了,和媳妇在商场搞服装,干得好得很。还有很多同学,说起了许多往事,有欢笑也有当时的惆怅,我感叹道:“以后要是有时间,我一定当面向被我绝情冷漠过的同学道歉,当时年幼不谙世事,伤害了他们对我的深情,还那样骂同学,现在想,我当时咋那样混呢?希望我们有时间能快乐地相聚一堂,想想,那种场面将是何等的壮观、何等的热烈、何等的纯粹,我深情向望着那一天的到来。

我们说起了刘建华老师和刘振华校长,王卫东还记得,本来我想约刘振华老师一起来的,可是不巧当晚文学社聚会,我就没约刘振华老师过来,王卫东说,下一次,一定要叫上刘振华老师,我们一起见见面,热闹热闹,这何曾不是我所想的呢!

很快,我们吃完了饭,他和先生也喝光了瓶中酒,我们到了离别时刻,王卫东执意要去我家坐坐,还特意给我带了两大箱精装的静宁红富士,他告诉我说这是南面的果子,比北面的果子香,嘱咐我一定要亲自吃了,到家,一杯清茶,一叠学生时期的老照片又让我们无限回忆叹息,光阴荏苒,白驹苍狗,一切都不复存在,一切又实实在在地一步步走过,时间,并不因你的脚步缓急、你的悲欢离合而停下他匆匆的步伐。

此去一别,不知何日相会,但那种同窗的情意,那种暖暖的感觉让人感受到了许多年未有的纯真和无猜,我想,男女之间,唯有同窗之情才会在温暖的阳光下接受得住最纯洁的考验,我们不会为了利益去蓄意巴结奉承谁,也不会因为谁大富大贵而刻意登门造访,更不会因为谁平平淡淡而瞧不起谁,在这里,我们没有世俗的卑俗,只有纯真的友情;我们没有乱七八糟的物欲横流,只有满满的问候与祝福;在这里,我们永远都是青春时期的激情飞扬。

咬一口红富士,那纯正的香甜便柔柔甜入心扉,使我无比幸福、无比自豪、无比感动,感谢同学,感谢岁月,在你悠悠的时光沉浮中,我们的同窗情谊如这大红甜脆的红富士般纯正甜美,芬芳纯洁。岁月悠悠,同窗情深,相聚有时,当尽叙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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