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那年的随笔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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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,四十九年之前的一天鞭炮齐响
不甘于潮湿母体的束缚
拳打脚踢
哭喊着
迎来了新年第一缕霞光
在那,三十七年之前的十几年时光
记忆只留给了一个懵懂的少年
还记得,风吹雨淋的放猪场
清贫娃子不甘心沉沦,毅然走进了课堂
怎能忘,课堂中老师的目光和奖赏
那是,二十五年前的十几年时光
怀里揣着恩师的伟大梦想
披星戴月在学海中泛舟徜徉
神奇的梦想,插上了腾飞的翅膀
在三尺讲台上,梦想闪耀着时代的光芒
在那,十三年前的十几年时光
梦想百花园的奇异芬芳
谦虚好学、不耻下问在头脑中疯长
名誉地位通通抛向远方
品学兼修助力不断成长
那是,一年前的十几年的时光
曾把桃李无言当做自己的奖赏
也曾笔耕世事的复杂、快乐和忧伤
勤于劳作、桃李芬芳是不悔的志向
因为,我那年属羊
关于那年的随笔散文2“What’s your name?”“请问你到底是英国人还是中国人啊!”我没好气地“回敬”他。“好吧,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你管得着么,知道我名字又不会多一千块钱!”出乎意料地,他竟然没生气,沉默是这个世界在声音退去之后给我的唯一答复。是不是说话太重了啊?毕竟人家又没招你惹你的。我开始审视自己。“我叫洛紫汐啦。”我转过头,正看到他的侧面,长长密密的睫毛像羽翼一样。头一次见男生的睫毛有这么好看的哎!鼻梁高高的,脸庞就一标准的瓜子型,皮肤不白却也不黑,刚刚好。一瞬间,我竟忘了他是我先才抱怨的同桌。噢!他是楼慕羽!
“嘻嘻。”楼慕羽狡黠地笑着,瞳孔里透着一丝挑衅与得意。可恶!上当了!
“人家叫洛紫汐啦。”吴所谓扯着一副纯娘娘腔的嗓子嗲嗲地说道。呕!我要吐了!这变态的位置原来就在我前面啊,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……“您贵姓啊?”楼慕羽急于想认识所有人。“本人姓‘吴’名‘所谓’是也。”说就说吧,还动不动就翘个兰花指,真叫人受不了。“这名字好深刻啊。”“那是那是,如今可碰上了个识货的人,吴——所——谓,这名字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那帅哥近在眼前也。”吴所谓故作沉思状,还把头耍酷地往左边一撇,眼镜差点遭了“水晶之灾”。如果他算得上帅哥,那……天下的男生都是绝顶美男了!“吴所谓,这名字真是好呀。无所谓,那就意味着把你当男生或当女生来看都无所谓喽?”楼慕羽再一次露出那狡黠的眸子,眼里闪过一丝戏弄。“你,你,你怎么欺负人……这世间,吾无知己也。哼!有朝一日,繁华尽处,寻一无人山谷,建一木制小屋,铺一青石小路,安之若素,才不要被你们欺负了!”“哈哈哈……”吴所谓虽然有些变态,但还是蛮可爱的嘛。
“你是谁呀,凭啥动老娘的东西!眼睛长脑袋后面了还是怎地!我告诉你,咱俩没完,这梁子算是结定了!”这声音,好像……真是楼慕熙哎!我是眼花了吗??蓝焰站在她桌子旁显然懵了:这,这还是那个甜美安静的楼慕熙吗?蓝焰有些不知所措,眼睛看着楼慕熙手中被他不小心洒上水的海报。“我可怜的吴亦凡啊,我一定替你报仇!”楼慕熙用纸巾轻试着“不成人样”的吴亦凡,海报隐隐的现有一深一浅的水印。还不忘用眼神给蓝焰来一个下马威,就那威力,杀死蓝焰都不成问题。
仅仅几秒钟,蓝焰又燃起了他的“焰”,“你吼什么呀?再还你一张不就是了嘛。”都听得出来,蓝焰显然有些底气不足。毕竟,是他有错在先。“一张?毁了我的吴亦凡就赔一张?你想得美!还一叠!而且,必须是吴亦凡的!”的确,全班几十双眼睛都充满了惊讶得不能再惊讶的惊讶,嘴巴都张成了“O”形。谁敢相信,这不是做梦?此姑娘惹不起啊。我们第一次彻头彻尾地了解“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。不对,有一个人对此是那样地安然自若,习以为常。对,就是楼慕羽(经过后来的进一步了解,我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)!“我特想知道,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我对正转着笔摆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楼慕羽说道。“习惯成自然。”切,说的倒是挺轻巧。嘿嘿,肯定不知被他妹妹欺负过多少回了呢。
“一叠就一叠!”蓝焰很少有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,好好玩啊。“这还差不多!”熙大小姐的火可算是消了些。她美好的形象就像被风吹过的泡沫,连一丝影子都难以寻找。漫漫红尘,表里不一的事物就似天上的繁星啊。至今我还不能相信,那个飘逸似风一样的女子,就是宿舍里现在正大大咧咧的女汉子。
楼慕熙翘着二郎腿,全不顾形象,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与我们侃侃而谈。唐果夏与我挨着,紧凑得像同性恋一样。“唐果夏,这么大地儿你偏偏挤我干吗?”我用胳膊捣了捣她。“谁让你是我闺蜜来着。”说着,就把头往我肩上一靠,倒是挺会享受。这就是闺蜜哎,全然不顾我的感受。
“穿这个破裙子可难受死我了!”楼慕熙抱怨道。“为什么啊?”唐果夏好奇心重这一特点与她为何知道如此多“新闻”躲不了干系。“你们以为我愿意穿裙子?你不知道我多羡慕我哥穿着运动服。我也根本不喜欢留长发,我多想和唐果夏一样留着短发(忘了说,唐果夏是短发,是那种……长长的短发,反正很漂亮啦),噢,比唐果夏的头发还要短的。都是我妈,她嫌我什么男孩子性格啊,什么没点女孩子样啊,所以就逼我留长发,穿裙子,说什么这样可以淑女一些,掩饰我的那些男孩子性格。这下好了,本质露出来后反差更大了吧。”慕熙笑笑。
“有些东西只能改变表面,却不能改变心中扎下的根。”莫色诗薇淡淡地说。她总是比我们对生活的感悟要深刻许多许多,和她说话总是可以使你浮躁的心渐渐趋于平静,她的一些道理,说的竟是那样让人挑不出一丝反驳的头绪。她非常静,像一片湖,在一片净土上,没有一丝波澜,有的只是来自蔚蓝天空的天籁,直抵心间。她是真得静,从外表到内心,不和楼慕熙似的——“两面派”一个。诗薇边说边绣着她的十字绣,纤细如葱的手指飞快地舞动,只能看到一圈圈绣针在灯底下反射的银光,刺得睁不开眼睛。少顷,一直栩栩如生的蝴蝶便在她的手下诞生了。诗薇的绣艺,可是越来越棒了啊!
“就是嘛,你看,我还是“原形毕露”了。我肯定是投胎投错了,老天给予我女神一般的容貌(可真是不谦虚),却同时给了我一颗男孩子的心。如果下一辈子能有机会选择,我——楼慕熙,一定毫不犹豫地做男生!”
“下辈子,你和吴所谓换换不就得了。他想当女生,你想做男生,投胎投错的怎么都上我们四班来了?”唐果夏可真有“创意“啊。“唐果夏。”我把肩上不堪重负的“重物”推开,“想让我得肩周炎?没门!”“哈哈哈……”连不常笑的诗薇都静静地笑了起来。嗯,笑口常开,好彩自然来,管他什么会不会笑出皱纹笑出眼袋,青春就该笑!
“你哥人咋样啊?”唐果夏啊唐果夏,你让我说什么好呢,又犯花痴了……“我哥啊,还行吧,学习好,体育好,音乐也还行……(此处省略几十字),就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,偶尔有点小幼稚,有时喜欢捉弄人。但是对待每一件事他都非常认真,他可以活得像充满电,又可以静得如一尊像……对了,你问这干嘛?噢!该不是……”一脸阴笑的楼慕熙越来越不像初见的女神了。
“新同学,了解一下嘛。”唐果夏挠着头不自然地说。
“哎呀呀,脸红喽,比……猴子屁股还红。”果真不是女神,言出不“逊”,是有点男孩子性格哈,以后生活可热闹啦。
“喂喂喂,楼慕熙,注意形象哦!”楼慕熙听到我的提醒忙捂住嘴,或是被他妈训得有些条件反射了。“嗨!和你们在一起还注意啥形象啊!”仅两秒,楼慕熙就又恢复了正常。“对了,我是超爱“EXO”的,尤其是那队长吴亦凡,可是帅呆了啊,比我哥还帅千百倍,跳起舞来就更不用说了!我可警告你们,谁要是说他的坏话,就别怪你们熙哥不客气了哈!”我晕!
对待女同胞也如此——楼慕熙,你够狠!
关于那年的随笔散文3油菜花又象蒲扇一样,从村的第二户人家大门的石阶前铺下去,山脚的广通河就开始涨了一寸,妮子的小脚丫也能够伸到水面下去,她看着饱满起的脚丫在水下变异地晃动着,眼光便象流水一般地清澈了。
这样,她觉得像了一个女人,她的母亲,听阿婆说她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的俏样子了,就连喜欢在河水里泡脚丫的习惯,也像!
妮子从记事起,就住在大槐树下的第二户人家,和不太喜欢说话的奶奶,和经常闷着头出活的父亲一起,在大大的院子里长着,只有她和这二年搬来的燕子闲不住地窜着,把她喜欢搬运的物是,不断地变换着位置,不断地弄出她满意的组合,直到她厌烦了,才罢。
第一户人家是空着的,搬进城有好几个年头了,听说挣了钱,挣了钱的都搬进城了,听说有的还搬到很远的城中去。只有第一户人家的燕子搬到妮子家的北屋的屋檐下,啾啾地叫,扫着地飞。
油菜花又开了。
油菜花开的时候就有外地人不住地来,男男女女驾着车来,她最喜欢跟在那些女子身后看那些女子身上花花绿绿的着装,比起单调的油菜花要好看一些的,这些女人身上发着和油菜花香不同的香味,她便用小鼻子不停地吸吮着,直到她可以肯定地确定,她不会再忘记这种味像山后林子里窜跑的野兔子一样的飘忽,她的思绪因此也就飘忽了起来。
她想起奶羊的味道像极了母亲身上的味,眼前的女子的身子发着味,又像苞米一样在风中轻轻地摇着走,母亲也应该是这样子的,她能想起的母亲,她没有法子记忆很久之前的那张脸的清淅度,只是从阿婆们的嘴里知道,有山羊味的女子就是她的母亲,她在她很小的时候,就走出广通河。
大人们口中的山羊是标致的,以至于说到女子的漂亮时,会以羊来表述,妮子喜欢了母亲的习惯,每年广通河涨起来的时候,她会像母亲一样去河边泡脚,活腻的石头摸着她的脚时,她是快乐的,快乐于它的柔软和腻腻地亲和感。
她象风一样地快乐,快乐地把水波一直送到看不见的下流。
没事的时候,她喜欢不住地捉摸,那种山羊味的奶味,不自学地吮一吮鼻子。后来,她又喜欢了奶牛的味,和小牛身上发出的味。
村子里老杨伯家的牛生娃的时候,她蹲在院子里很认真地看着,大人们赶她都不能赶她走出院子去,直到忽然地掉在地上的小牛娃挣扎着想站起来,看着它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又跌倒在地,几次可怜的挣扎后,才象她一样的站着稳当了。
这时,她已经泪流满面。
小牛娃扎进母牛肚皮下用嘴巴顶着硕大的奶头时,她深深地吸了口气,她感觉到这种杂着习惯了的牛粪味的奶香,就是母亲的味道,于是,她喜欢了和小牛一起跟着母牛去山坡后,它们吃牛,她撅了半坡的草头没有目的的扔着,这时,她会没来由地感觉到委屈。
如今这些城里的女人们都发着特别的香,母亲应该也是这个味道,她如此地想到,便不自不觉地跟着女人们转悠,一切是这么地自然,像油菜花里不断飘起来的蝴蝶,只是奇怪着,好好的太阳下,她们怎么打着伞。
这时,她是快乐的,她会怯怯地跟着她们,小心地保持距离,不让自己踩到她们的留在太阳下的影子。
她知道,留在地埂上的影子也是快乐的。
父亲说,母亲下山找事做去了,奶奶说,进城了。
张家阿婆说:你母亲很俊的,像城里女人,下山进城了,前几年,张山家的老三在城里见过的。
从些她惦记上了张山家的老三,听说,张家老三娶了个城里人,从些,她没见他回来过。
她等着阿婆说,每次讲到这里阿婆会扫了她一眼,再看一眼天,会说看来要下雨了!阿婆这样说了多少年她已不记得了,但她还是喜欢听,听到她讲天要下雨了。便和阿婆一起坐着不吱声。
“阿婆,我妈妈啥时会回来?”她鼓起劲问了一次。
好一阵,她以为闭着眼的阿婆睡着了时,她慢吞吞地说:你妈妈下山时油菜花开了一地,等吧,在油菜花开时,她应该就回来了。
前年,闷着头的父亲更加地闷了,经常蹲在墙角吸烟,她觉得父亲会被他吐出的白烟给藏匿起来,她感觉到来自父亲的惊慌,几天后,阿婆家的小婶子要下山去要带着她也一道下山,她得到奶奶的同意后,看了看父亲扭过去的脸,不安地一同去了,她知道奶奶的话一定要听的。
三天后,她回到家,穿着小婶子给她卖的好漂亮的小裙子,直到看到父亲瘦了的身子从半扇门外进到院子,她不安的心才平静了下来,这次,父亲看了她很久。
接着她发现村子旁的那些坟堆不见了,父亲再也不会在夜里蹲在那里抽烟了,他身前的坟堆一年四季都开着花,这是她发现的秘密,她只跟阿婆说过。
接着那块地修起了好多房子,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,接着城里的人就来了,在油菜花开的时候。
她喜欢地跟在城里女人的身后,穿着她的花裙子,嗅着她们好闻的味道,听她们说着电视里的人说着的好听的话,觉得自己也长成她们一样的人了,觉得母亲也快回来了。
很多时候,看到三娃的妈妈下山了,又回来了,四丫的她妈妈也回来了,她们都会给她带点城里的点心,她很宁静地小口吃着,心里不安地吃着,她们都对她很好,她知道。
油菜花开的时候,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听着阿婆说母亲的故事,一直听到天会下雨了,然后,跟着阿婆一起发呆。
关于那年的随笔散文4小时候,常喜欢去外婆家玩。
外婆的家﹐坐落在秦岭脚下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。离县城有将近百余里,交通十分闭塞。唯一一条公路﹐也是在群山里盘来绕去的。马路并不宽阔,两辆车相互让道还得细行慢看。路面上坑坑洼洼﹐凹凸不平。人坐在车上像是在跳蹦床,不是东倒就是西歪,且每天就只有一趟客车。晴天时,车过之处尘土飞扬。而雨天,车过之处便泥浆四起。百余里的路程,因过于颠簸﹐竟要走近四个小时。就是这样一个交通不便之处,山,却格外清秀;水,也格外明净。山林中,一年四季常缀满着各色山果,如:板栗、核桃、山梨等。山溪里,泉水也格外清澈,可以看到水底形状各异的石头和游鱼。年少时的`每个寒暑假里,我总是会赖在外婆家,舍不得走。至到快要开学时,才不得不回家。
外婆家住的山沟里,只有两户人家。除了外婆家,还有一户是位姓陶的人家。两家为近邻,中间只隔一条小路。听母亲说,前些年月陶家爷爷在世时,因他人勤劳能干又吃得苦,加之家里人口少,家境很是富裕。在外婆常为无米下锅而发愁时﹐陶爷爷家却还能吃上白米粥。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些大饥荒里,特别令人羡慕。而外婆家因为孩子多,常常食不果腹。年幼的母亲和舅舅们常被饿的哇哇大哭。每到吃饭时间,舅舅和母亲便闻着饭香,跑到陶爷爷家﹐围着人家的灶台不愿走。陶爷爷不但从来不发脾气,还经常舀来饭给孩子们喂。到最后一碗饭自已还没吃一口﹐就被外婆家的几个孩子给吃个底朝天。多年后,当母亲回想起那些艰难的岁月,常会念叨起陶家爷爷的和蔼和善良。因陶爷爷和陶奶奶一生膝下无子,陶家后来有抱养一子。但该子不孝且不成器,好吃懒做。在陶家爷爷奶奶去世后,陶家养子坐吃山空,很快就被败光,穷得只剩下三间破草房。
后来,陶家养子与一智障女子结婚成家,有了两个男孩。好在孩子们都还聪明健康。陶家媳妇因智力问题﹐生活难以自理。家里的日子﹐因添了孩子多了几张嘴,更是一团糟。村里看他家实在困难﹐就把他家列为贫困户﹐帮申请了贫困补贴。因媳妇智障无法正常持家﹐家里的日子还是未有好转,依然捉襟见肘。虽然饥一顿饱一顿,但那两孩子却如田埂上的狗尾巴草,茁壮的成着着。
每次去外婆家,总能看到他们。老大约摸十一二岁年纪,老二大概七八岁光景。都蓬乱着头发,衣衫脏而褛褴。不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栖惶和自卑。经常看到那俩兄弟到处疯玩,听舅舅说才知道他们还没上学。而他们的爸爸,则是位木讷寡言,性性倔强的中年男人。被山风吹得通红的脸膛上,纵横交错地写满了生活的艰辛。有次在山路上碰到他,我便问道:“陶伯伯,怎么不叫你家孩子去上学?”他抬头看了我一眼,冷冰冰的扔过来一句:“家里都穷得没吃饭了,哪还有闲钱供他们上学?”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。事后,舅舅告诉我﹕“村上干部都找他谈过好多次,说他家是特困户,孩子上学学费可以减免。他都不愿意让孩子去上学。眼看着孩子都要被他担误了,真可惜。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。”听完舅舅的一席话,让我不由得对陶家两兄弟心生怜悯。
下午,在舅舅家后面的山路上,我又遇到了那个大一点的孩子。便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告诉我:“爸爸没给我取名字,我在家排行老大,他们都叫我陶家老大。”我心一酸,又问道:“想上学吗?”他看了我一眼,有些忧伤的回答我:“想是想,但爸爸是不会让我上学的。”我安慰他:“没关系,若你想学,我可以教你一些。到时也可以找书来自学,以后也可以把你学会的再教给弟弟。”他听后,很是高兴﹐满口答应了。我去舅舅的房间,找来了表弟用过书﹐笔和本子。我打算先让他汉语拼音学起。就先写了一行拼音教他读和写。刚开始还好﹐读得认真﹐也写得仔细。可是﹐没过多久﹐他就说要出去一下﹐便一股烟地跑了出去。我在桌前左等右等﹐不见人影。走出院子一看﹐他正在自家门口和他家弟弟玩得正起劲呢。舅舅看到后对我说﹕“都十二岁的孩子了﹐从来没受过约束。野惯了﹐怎么能静得下心来呢?”
第二天早上﹐我不死心﹐又跑去陶家找他。他不在家﹐他那七岁的弟弟﹐正在低矮的茅屋门口玩泥巴。看我去了﹐边玩边对对我说﹕“你是找我哥哥吧?他天不亮就被爸爸叫起﹐上山砍柴去了。”我就问﹕“你愿意学写字吗?”他说“昨天哥哥回来告诉我﹐说有个大姐姐要教他写字﹐是你吧?”我忙答道﹕“是啊。你愿意学吗?愿意的话﹐姐姐也可以教你的。”他抬起头﹐眼里闪过一丝顽劣﹕“哥哥告诉我﹐说写字不好玩。要这样写,要那样读。有那么多规距要讲,哥哥都不学了﹐我也不学。”听完他的话后﹐我良久无语。除了心急和心痛,真不知道该去帮他们。也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沟通,才能让他们的倔强父亲知晓﹐读书识字的重要性。整个下午我都一直沉默着。有心痛﹐也有悲哀。
又过了大半年﹐暑假到了。我又来到了外婆家。一到外婆家﹐我就朝陶家院子里张望。落入眼帘的是被雨水侵蚀的倾斜的泥墙﹐茅屋顶上在风中摇曳的蒿草。看到此状况﹐我就连忙跑去问舅舅﹕“陶家去哪了?那两孩子呢?”舅舅看着我的样子﹐笑道﹕“别那么紧张﹐他们搬走了。”我满脸疑惑﹕“搬走了?”舅舅告诉我﹕“是的﹐村上干部在看到他家房子摇摇欲坠後﹐怕出危险。就从救济款里拔了钱﹐在临近公路交通好的缓坡处﹐帮建了三间新瓦房。上个月他们刚搬进新屋。”听完后﹐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走到陶家老屋处﹐看着满地狼藉﹐眼前总晃动着那两个失学的孩子。有了村上干部的帮助和扶持﹐他家的日子肯定会好转起来。可他们那倔强的父亲﹐还会让他会上学吗?舅舅看到我心事重重的样子﹐说道﹕“又想陶家那两孩子了?下次碰到陶伯伯﹐我再劝劝他。看他肯不肯送孩子去上学。”听完舅舅的话,我连忙说道﹕“那你一定要记得!一定要好好劝劝他。”后来﹐舅舅告诉我﹐陶家伯伯还是不愿意送孩子去上学。我听后﹐心里很是难过。再后来﹐每次去外婆家﹐陶家老屋成了我常去的地方。看着那已成废墟的屋基,那两个失学的孩子的身影﹐总在我眼前浮现。也使我的心底,溢满着深深的痛惜。
时光飞逝中,许多人和事已渐渐退了出记忆舞台。但过去的那些年月,总会在我脑海里浮现。使我时常会想起那位倔强的父亲,那两个失学的孩子。不知他们现在的日子﹐过得可好?如今﹐他们也早该成家立业,有了自已的孩子了吧。相信在这和煦的春风里﹐明媚的阳光下﹐他们一定会呵护好自已的孩子。让他们背着书包﹐唱着歌谣,快乐的走在上学路上。他们曾走过的那些灰色童年﹐已远去在了岁月的烟尘里﹐且将永不回头了。
我在为他们祝福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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